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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六點半,我醒來在一個終於不用工作的週一早晨,

右手臂再度痠麻到幾乎失去知覺,(最近老犯的毛病,媽媽說是淋巴不順)

雙腳腿肚的痠疼不斷地提醒我過度站立的疲憊,

身體的痛楚回復,卻神采奕奕地坐在火爐旁,

經過周末三十二小時馬拉松似的連續工作,

照理應該再躺回去多睡點的,卻覺得精神很好。





昨晚是怎麼睡著的,我是一點也想不起來。

昨天夜裡不到五度C的低溫,我依在火爐旁給自己鋪好床,

躺成大字型,做一個放鬆練習:放鬆,放鬆,全身都很放鬆;

我本來是想利用睡前的這段放鬆練習去感覺我的身體,

觀照我近來被過度使用所帶來的痛楚與疲累,

卻沒來由地被一陣陣的顏色包圍。



先是白色,乾淨、無暇、簡單,白得徹透、耀眼中卻顯得刺痛,

那是我的現在,在一片沒有過去、沒有將來的異鄉土地上從零開始,

努力重建自己,那是我的掙扎與我的匍匐前進。



然後我感覺到自己被一股土黃色濕潤的溫暖包覆,

像土壤一般的實在、無所不在,感覺安全又舒適,

於是想起他:

他曾經形容我,不是藍色、不是紫色,而是褐色。

我原本以為早已消失的情愫,於是隨著腦中片段景象重現,

才明白,曾經發生便不會消失,

而是沉澱在’我’的裡面,在心裡、在身體裡、在情緒裡,

也許很深,深到自己都不相信自己還擁有;

不能控制地留下眼淚,那一陣濕潤,卻令我感覺放鬆與安全,

像是回到母親的子宮中,被偉大的愛滋養與呵護著。



然後是淺灰色,不是完全快樂的那種顏色,也不盡然是絕對陰鬱的那種,

這淺灰還帶著鏤空的形狀,帶著像是顯微鏡下雪花結晶般的美麗姿態,

慢慢地在大空中落下、飄啊飄的,沉穩的色澤,卻在美麗中帶著漂泊。

我知道,那是我,之前與R依偎的那段日子。



這顏色很奇妙,完全不會說謊似的,把往日做一個結論,

沒有所謂的好與不好,完全就是不同的感覺,

沒有太強烈的情緒或是記憶翻湧,

我彷彿是空空一副軀殼,不能控制我的肉身與思緒,

怪的是,也感覺不到我肉身的疲憊與痠疼,

只是就這麼全然地被不同顏色包覆親吻著,然後失去所有的知覺。



我想起幾年前在九份,燕子幫我們幾個人都做了催眠,

她跟我們說,有些人利用這樣的催眠回到前世裡,

而我,既不是回到過去也不是看見未來,沒有肉身形象,

只是單單純純地感覺到頭上一陣氣流,帶著顏色,

像是煙霧蒸騰由腦門衝向大空,



是紅色,帶著些像是光芒的紅色煙霧。



煙霧沒有情緒,卻又像是包含了太多的情緒。



燕子有些詫異沒能好好解釋,

只告訴我他聽說過有些印度高僧在催眠狀態下看過這樣的景象。



再一度在放鬆狀態下與色彩連結,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無意之中給自己催了眠,

也許這是我的儀式,一個看清與放下的儀式,

於是我能在清晨六點鐘自動醒來,(雖然十二點多才就寢),

卻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不但覺得精神的能量的飽足,還帶著點莫名的興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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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小魚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2)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