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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t’s dreadful, outside.

才十月中,天氣便差得不像話,像是在刮颱風似的,

明明早上還看見點陽光,沒兩個小時之後便刮風下雨;

路上的行人沒幾個撐傘,大致是雨來得突然也因為風過大傘撐不住。

我手裡捧著一個咖啡罐,裡頭裝著滿滿的愛心,

一邊瑟縮在我的fleece外套裡,一邊打著噴涕小跑步回家。

那是我的老闆June給我的元氣蔬菜湯。



上週五晚間June邀請了我這個’Chamber maid’當他的座上賓,

參加他在Smith Gallery 的畫展開幕晚會,不但吃了整晚的印度Buffet,

馬田先生更是啤酒喝到飽,外加欣賞June新發表的畫作以及印度舞蹈;

會後,又到June家熱鬧一番,第二輪吃吃喝喝當然不在話下,

比較有趣的是,無意間加入了June大女兒派翠絲一群朋友們的聊天,

就看那一群女生個個唱作俱佳,講話帶動作,笑都笑彎了腰,

還有一位男生David聊到老歌星,當場哼起來,就聽整間房裡,好像掉進了時光隧道般。。。

一直到很後來,我終於忍不住問了派翠絲:你是舞蹈家嘛?怎麼有這樣的肢體呢?!

沒想到派翠絲才認真跟我介紹:’我?!我是戲劇老師ㄛ!你看那個L跟D他們都是在劇場工作的,在Stirling還有自己的劇團喔!D是倫敦西區很有名的劇場演員,唱歌劇的喔!而S,也是在劇場工作的,不過,她是舞者。’

臨道別之前,曾任camera man的Vincent還忍不住搞笑,當場跳起機器人舞來,你實在很難想像能在台灣的哪個家庭裡看見一個六七十歲的老爺爺這樣玩說。。



漸漸地,這裡的生活,帶了多一點的Local情感了。



從June隨我殺到愛丁堡協助我辦簽證開始,到元氣蔬菜湯,

包括上回送我的綠色小洋裝,

或者是邀請參加開幕酒會這樣的美意,

我們之間,已經有了那麼多一點超乎主從的關係。

Grateful。







身體大不適是從週六傍晚開始的,撐著難過,

我還是一路爬到了India Gate,上我週末的晚班。

Boss看我進門滿臉蒼白便好心讓我先去坐著休息,

平時老闆讓我休息十分鐘,我總是坐不到五分鐘就跳回去工作了,

這回,我卻在沙發上睡著了,一路睡了足足有半小時,

直到老闆前來叫醒我:’覺得如何?’

‘不行呢。’我沒有逞強。

老闆於是拿了感冒要給我吃,當晚還讓我提早回家,

‘這裡不太忙了,你人不舒服,早點回去休息吧。’

老闆的恩典,讓我足足提早一小時收工。



Boss是一個很Nice的人,對客人都非常親切,不過,卻不是一個容易信任人的人;對待員工,在還沒有建立關係之前,他不會與你過份交談,他會一直在旁邊觀察你,直到他確認你的某一些特質為止。

以致於,是的,一開始,我很怕他。

不過,一旦取得他的信任,他便會像對待家人般地對待你。

他知道我兼多份差很辛苦,總會讓我在上班前喝杯熱咖啡、吃點東西再上工;也總是在不忙的時候叫我去坐著休息;每週日安排司機接送我上下班,很多時候親送也總是要看我安全到家,亮起了燈,才放心離開。



雖然我是領時薪的,老闆時常讓我提早回家卻仍付足約定的工資:

’有時候妳很累,我讓你早走,因為我們是一起工作的夥伴;相對的,有時候如果餐廳忙,我也會期待你留久一點多幫些忙,這是我們對’一起工作夥伴(Team member)’的期待。’一個很傳統的亞洲觀念。



‘我四十四年前來到英國作水池工程的工人起家,現在我們兄弟有三到四家的餐廳。我走過那一段日子,我知道一個人在外生活有多辛苦。’我們時常在往返的車程中聊天,有時後感動地讓我情不自禁地掉眼淚,因為他說,他理解我的感受。

‘See,每週日我額外請求你的幫忙,所以我安排接送,這就是我們對待人的道理,我們的文化,很亞洲的,跟英國人不一樣。有些好的文化,人再怎麼隨環境改變,也不可以放棄這樣的態度。’

Grateful。感謝上天讓我遇見這樣的好老闆。



微小的善意,大大的溫暖。

儘管外頭是蘇格蘭嚴寒的天氣,

這回生病的我,卻意外體會了這裡人情的溫暖。



親愛的媽媽,如果你聽到,會不會也覺得安心許多?
^掛上發光項鍊,學機器人跳舞的Vincen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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