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晚上作夢,夢見我和我的第一個槍法---慢四號。



慢四號很單調,就跟立正、左轉、右轉一樣地無趣。

先是輕輕地撱肩,將槍斜擺、打正、打平再迴正,

再打平、迴正後上肩。

這麼簡單的動作,卻是我們儀隊生涯的開始。

一般人大概無法想像,一個女生肩扛一兩公斤的槍,

是什麼感覺。

只記得,一開始,很多人頸肩瘀青。



我的練習用木槍,重1.1公斤,

表演槍還含了槍托底板以及扳機及槍頭的金屬,倒是沒實際秤過。



慢四號的槍法很單調,卻是基本功。

我在打平迴正中間發呆,也在打平迴正中思考,

更在打平迴正中調整成八支槍成一條線。

重點不只是個人的精湛演出,而是團體的表現。

只是,如果有一個人的基本工沒練好,

底子紮不穩,哪有什麼精采可言。



夢中的自己,做著最拿手的迴旋跳槍。

有烈日灼傷的痕跡,也有大臂脫臼、韌帶拉傷的痛楚。

從前的表演不戴手套,一次拋出兩轉半,槍從天而降,立時劃傷了弧口,

血跡斑斑染了雪白的槍背帶,卻也是撐著表演結束。



那時候,從來不覺得辛苦、不覺得委屈,

練著最基本的慢四號,都告訴自己這是訓練耐力跟毅力。

老實說,儀隊裡所得到的專注,以及耐力跟毅力,對我面對大學聯考的幫助很大。



我開始慢慢回想起那些時光。

夢境裡無所謂人,也沒有表情,

就只是槍法。

很單純的槍,以及槍法。

慢四號、一轉半、兩轉半、側旋、海鷗槍、撩劍式、後拋、迴旋、一條龍….



我有點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做這個夢,

也許是告訴自己,自己並沒有委屈地在隱忍著些什麼,

很多的要求,其實很合理,只是基本工而已。

基本工做不好,其他什麼就別提了,不是?



依希記得身後悠揚的薩克斯風,

還有當時燦爛的陽光與清風,

是那樣一個後轉身,衣裙翻飛,神采飛揚。

縱使有血淌出來,仍舊堆滿臉的笑容,

這才叫專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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